懒惰


(启强)刘启三次喊爹,刘培强这次听见了


*刘启原本只想要一个刘培强的亲吻,但他智慧的老父亲总能套出点别的。

*甜饼🎈+撒娇的刘启

*对刘启纠结刘培强之于他的身份的讨论:父亲?爱人?

*我超喜欢读评论(媚眼暗示)

      


       刘启想要刘培强的一个亲吻。这太丢人了,刘启在早晨意识到这件事时,实实在在地羞红了脸。


      他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在刘启自以为的强制要求下。但事到如今,刘启却还与刘培强保持着往日的习惯:不同的作息,不同的房间。除了名义上的“恋人”,他们只交换了七十二个拥抱,在湿冷阴暗的巷角。


      他知道如果说出来刘培强一定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顺带揉同他性子一样刺的后脑,温柔慈爱如同玛利亚。但是他不,直白地撒娇只会让刘培强端不平儿子与情人的天平。他执拗地用全名称呼刘培强,也是旨在抛弃“儿子”的身份。


      刘启选择旁敲侧击刘培强。

     


      今天刘培强和刘启正在为了韩朵朵的十六生日准备。自从联合政府用尽办法,奇迹般地捞回了宇宙里残破不堪的刘培强后,父子俩便默契地把每一天过得更有仪式感。


      刘启说他有其它东西要买,步子已经跨出去了才回头叮嘱刘培强在原地等他。刘培强显得乖顺,点了点头,端详儿子远去的背影,消瘦挺拔的身形裹在砖红色的工作服里显得十分正气,他陡然心中一暖,自豪和欣慰由心扩散到各个角落,最后充盈了耳尖的毛细血管。刘启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一脉传承了自己与他母亲的优点,变得英气逼人。十七年间,他本以为错过了刘启的整个叛逆期,然而他的回家似乎勾起了刘启已经结束的叛逆期。刘培强说不好他是否喜欢这样,但这多少补偿了刘培强自己内心的愧疚。中校盯着巨型金属货架反光里的自己,不论休眠舱让他的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停滞了几年,反光里的他就俨然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一位常常对所有人露出绵软笑容而有着更深的眼尾纹的父亲。他试图让整张脸放松下来以掩耳盗铃般杜绝岁月的雕琢,不果,又转头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回来得很快,像是知道要拿什么,知道它在哪里。他又似乎什么都没拿,却扭扭捏捏,步伐漂浮。刘培强用他自以为傲的视力锁定了刘启手里细细短短的一节塑料管子。刘启仿佛注意到了刘培强的视线,假装漫不经心地把管子插到裤子口袋里。


      在地面城市还是主流的时候,还没有恒温、恒湿整个城市的智能AI。那时人们还不用在意大规模的生死别离,润唇膏——美容产品,还作为日常用品存在在精致男女的口袋或包里。刘培强作为“那一辈的人”很快就匹配到相关记忆,他没觉得奇怪,讶异更多。白底粉花的简陋装饰,刘培强突然很确信那薄薄的塑料壳子里,会是草莓味膏体。




      刘培强很快就意识到刘启扭曲的晦涩的,对他而言又直白的暗示明示。他感叹血缘的奇妙,又乐这陷阱简陋得像个没有饵的钩。他寻思刘启也不是姜太公——刘培强又乐了,这次揣着感激的心情。好运来的太快,他百分之一千愿意当那条咬咸钩的鱼。


      但中校露出他一贯的,面对儿子时露出的和善微笑,而对着他的观察结果一言不发。


      尽管刘培强决定成为咬钩第一人,他还是决定与儿子打个来回——抱着刘培强自认为贪婪的、自私的、糟糕的想法:他想再多了解儿子一点,再一点。


      在回家之前,刘培强想纵容一下自己。


      他自己对这件事情,对刘启有点愧疚的心情。在他直视自己的情感当晚,刘培强给自己约法三章。不再向刘启隐瞒自己的想法。眼下刘培强自己打破规矩,他有些心虚。


      他完全不知道他走的每一步是对是错,他读完的著作里没有教人如何与儿子相爱。他接受刘启无理爱情其实一开始只是出于他的迁就。他真心希望能与儿子能更加亲近,也明白这么做一定招致更坏的后果。刘培强知道刘启不是在报复或戏弄他,正因为如此真诚,所以这个选项变得极有诱惑力。他大可在“恋爱”期间让刘启不再对他感兴趣,但又能在这段宝贵的时间里重新认识这个长大的刘启。然而刘培强远没有自己想象得冷静,意识到自己对刘启的感情直直地从亲情滑向看不到尽头与深渊的爱情之后,刘培强开始迷失,理智抱着他的肩膀大喊不行,感性已经另辟蹊径堵住所以声音入口。罪恶之花弥漫着致幻的气味,带着炫彩与光斑,牵住刘培强的手跳下背德的悬崖。刘培强会乐在其中。


      刘启是故意把唇膏露出来的,还走得扭扭捏捏。他相信刘培强的观察力。他的父亲明明看到了却扮演地如此自然,刘启咬牙切齿,领航员的培训总能在关键时刻忠实地反应在刘培强的身上。他顺走了刘培强拿着的几件最重的必需品,却闹变扭一样硬要刘培强抱着一些别的。尤其是那包,大包的,辣味的,买给韩朵朵的蚯蚓干,就像是埃及法老生前一般招摇地践踏着买给刘启的机械零件。仿佛要告诉路上能看见刘培强和他儿子兼爱人的刘启的人,他刘启对刘培强偏心的愤怒和抗议。




      地下城的供给点离他们的住处并不远,作为退休的领航员兼点燃木星的人民英雄之一,联合政府安排了北京地下城相比以前更好的住所和在刘启看来有些奢侈的补给。


      刘启在刘培强一开始提出搬家的时候反应很大。他也知道他应该接受,他甚至本身已经渐渐开始原谅刘培强的离开,在刘培强从康复基地回到家里的两个月里。刘启意识到,他自己正在渐渐熟悉有刘培强在的家。他开始把曾经以对他的仇恨作为生命一部分的人囊括进了他的小家,和韩朵朵,和韩子昂的家。


      二十一岁前的刘启憎恶刘培强是真的,二十二岁的刘启在韩子昂那里听到刘培强还活着的时候的快乐也是真的。他的仇恨变质得很快。一个抛下发妻和孩子离开的人,不论“拯救世界”是多大的命题,是刘启并不能明白的,韩子昂也不能明白。


      但是韩子昂当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在经历了家乡的海啸之后也多多少少明白了,自己女儿的离去从来都挽留不得。他带着刘启和韩朵朵用刘培强留下的通行证住进地下城的那一天,回头看了看天,地球还没有离开它本在的位置,但是北京早已是永恒的白天。也许将来这里会被白雪覆盖,不适宜接下来两百五十代人居住。但是他手里怀抱着的上海水下无私亡魂的希望,和牵着的,他女儿生命的延续,在此时此刻,都会因为成为第一批进入地下城的人而健康地活下去。韩子昂心不大,他没有想法和能力支撑他说拯救未来的空话,也没有果断放弃半数生命的无情。他就是个小老百姓,他只得顾好自己的小家。


      可刘启太晚了,等刘启在喊出“爸爸”的那一刻,才了解到了韩子昂十七年前悟到的道理。而届时他也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刘培强没有听到,通讯装置是爆炸的牺牲品之一。刘培强以为他必死,刘启也这么认为。他在地面上望着木星的眼,那么大,不用望远镜就能观测到。彤红,带着爆炸带来的炫目光彩,宛如一场庆贺胜利的烟火印在刘启的眼睛里。他猛地低头想要擦掉快要落下来的眼泪,但这是防护服,他又怎么可能隔着头盔做到呢。他甚至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他被迫抬头,睁大眼睛以控制住泪水,却又被迫把这场庆祝刘培强死亡的烟火一分不差地印在脑子里。他刚刚才决定要原谅他“不负责任”的父亲,却又这么快地失去了他。连世界都在为他的死而欢呼雀跃。他刘启却不行。


      后来,刘培强回来了。韩子昂直到把刘启带到刘培强在康复所的病房门前才告诉他。刘启无处可逃。韩子昂递给刘启一袋新鲜苹果,那东西不知道要花韩子昂多少vr,刘启咂舌于韩子昂对刘培强的慷慨善意,却迟迟不敢进门。


      这是老天爷白送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见刘培强。


      再两个月后,刘培强提出了搬家。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刘培强打破了两人之间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拐着弯问出了自己害怕了十八年的问题。“我是说,再见到我的时候。”他已经收好了要买的东西并且付了信用,自然地把买给刘启的零件装在另一个袋子里递给了他。刘培强问出口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他们之间还远没有熟络到可以拆伤口缝针的地步。紧接着又后悔起自己既然已经踩进了禁区却还是如同鸵鸟一样,没有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他这样是在反复折磨自己,西西弗斯。


      他本想问他,他还怪不怪他。可世界上三十五亿人,他刘培强,似乎是最没资格问的人。


    “我不知道。”刘启倒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也许十七年时间足以让亲情化为仇恨,仇恨在一瞬间变味,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变质成了其他情感就显得有些没有那么举足轻重。但刘启也不可能直接表达他对刘培强深沉的、复杂的感情。于是他当时推门进去,扔了水果就往外逃命一般狂奔。以至于错失了表达的最好机会。“我大概是个傻b。”


      刘培强皱着眉毛摇摇头,示意刘启不要说脏话。


      不过刘启那句脏话显得很真诚,因为那的确是一句肺腑之言。刘培强没有接话,他希望刘启再多说一点。他们需要好好聊聊,然后再展开接下来的工作。


      刘启闭口不言,但还是保持着能够并肩而行的速度。这是个好的开始,刘培强在和刘启的短暂的两个月生活里已经可以熟读刘启的各种难懂的肢体语言。这意味着刘启并没有不耐烦。




      最终他们走到家了刘启也没有说话。家是那个以前的家。正对门是被框进玻璃框里的一个碎盘子,服役寿命暂停在了刘培强提出搬家那天。


      刘培强已经习惯在刘启的事上退让,不论刘启扔盘子与否,他都会顺着刘启的意思。但是韩子昂不行,他一把年纪的身子骨硬是因为刘启对刘培强的暴怒气得发响,抬脚就往刘启的小腿踢。刘培强赶紧扶住老人家。


     “不像话!”韩子昂知道刘启不会同意搬家,毫无理由,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刘培强的不顺眼。但今天真的过分了。


      韩子昂不知道的是,刘启其实欣喜于父亲的退休,这意味着在将来的某个时间,大家必然会模糊这张人民英雄的脸。他会和他们一起生活,在刘启和韩子昂和韩朵朵生活十七年的小家,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不是高高在上的领航员,不是救球归来的英雄,是和地下城人民一样的,刘启的爸爸兼爱人。如果同意搬家,刘启觉得刘培强又会成为前两者,是领航员是英雄的刘培强,根本不是他刘启的刘培强。


      盛怒之下,刘启抄起盘子,在地上砸了粉碎。他如今已经比刘培强高了,肩膀也更宽广,桀骜的五官在这种情况下颇有唬人的气势。刘启知道自己期待什么,他要刘培强说,好,我们不搬了。我以后就是你的父亲,你的爱人。从今天往后,直到我第二次死亡,直到我们被新的太阳从睡梦中唤醒。刘培强没有看到刘启眼中传递的信息,他面对暴怒的刘启显得尤为不卑不亢。


      刘培强说:“好,我们不搬了。”


      继续说,继续说!刘启屏住呼吸,有点祈求的意味。他自己都不知道。


      刘培强说:“但是爸爸还是……”


      刘启的愤怒一下子全全化为委屈。爸爸,又是爸爸。直系亲属的血缘绑定着他们的关系,是吸引刘启的祸根,是他们之间透明的墙。父亲和爱人难道就不能兼得吗?那他宁愿只要后者。刘启绷得笔直的脊背一下子便松懈下来,他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刘培强的话他暂时是一句都不想听了。刘启目及之处的盘子残骸也戳及刘启羞耻的内心。他转身进屋摔门,像一只鸵鸟完美地把头埋进沙子,三个十分,满堂喝彩。


      刘培强和韩子昂沉默地站在客厅。韩子昂看着刘培强把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刘启臭小子不懂事。是我没教好。”他急着揽责,“他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犟得很。一点话都不听。”他清楚自己应该点明问题所在,但他也清楚刘培强之于他会更加清楚答案是什么。


      刘培强“嗯”了一声,就蹲下开始收拾碎盘子。赶巧韩朵朵从学校回来,看到刘培强和碎盘子,一把把他拉着坐下。“刘叔叔,户口脾气怪你别理他。他闹变扭呢。”韩朵朵精准猜测起因经过结果,还补充了很多刘培强不知道的,刘启也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她对他的了解远远大于他对他的了解,十七年的差距也许真的太大太不能弥补。刘培强抬头看这个和他逝去的妻子分享一个名字的女孩,充满感激和羡慕。


      后来碎盘子就被韩朵朵收拾好装进玻璃框又送还给刘启。当即刘启赶快想找个黑洞把它毁尸灭迹,后被韩子昂看穿,惩罚性质地挂在了对门的地方。韩朵朵得意地抹抹玻璃框并不存在的灰尘,冲刘启扬了扬下巴,赐名她的第一件艺术作品:三省启身。


      随后不久,在刘启鼓足勇气把对刘培强发生偏差的感情告诉刘培强的第二天,韩子昂和韩朵朵就被刘启赶去了政府分配的新房。一老一小奇怪刘启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之余还是选择搬家,好为韩朵朵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也给爷俩独处的机会。刘启早有准备,大件全部已经打点好,一老一小只要拎个小包就能入住。韩子昂韩朵朵欣然接受。临行前,韩朵朵冲刘启喊让他照顾好叔叔,他们一定会来看他们的。又偷偷给刘培强发简讯说,受不了户口的脾气就扔他一个人待着。刘启表面扯出一张大笑脸答应,底下恨不得上脚赶她离开,她刘叔叔倒是反常地沉默了。


      刘培强是答应了刘启的。


    “等等,”刘启毫无预警一把拉住要进家门的刘培强。他们手里的加倍辣蚯蚓干包装在剧烈的动作之下发出塑料折叠的声音。地心引力与惯性让刘培强往后躺倒,领航员的素质帮他很快稳住,只轻微压到了刘启抱在胸口的口袋,不至于整个人陷进刘启的怀抱里。


      刘培强条件反射地想到刘启这么鲁莽的原因,于是转过身,隔着袋子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拥抱来的突然,刘启原本只是想戏弄一下他。但刘启其实喜欢从天而降的东西——亦如刘培强。他享受着刘培强难得的、在亲密范围里的主动,甚至悄悄把隔着两人的口袋用左手抽走,好最大程度地接受刘培强。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刘培强的脊背,隔着外套也能摸到的骨骼,相比其他中年男人更为柔韧的腰肌,足以容纳三十五亿人的胸膛却还能给刘启留下一大半空间的胸膛,刘启一个都不想错过。他还想更加贪婪的把半张脸陷进刘培强的颈窝,不过他退缩了。


     “你不应该答应我。”

      尽管他没有放手,也没有推开。


      刘启表白的时候是绝对自私的,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他打点好了新的房子,不论成败他都不允许刘培强再次离开。 他与自己的情感坦诚相待之后立即付诸了行动,请走一老一小,把一切都推倒重来成他希望的样子。


      不过他错误地估计了刘培强的反应,以至于当刘培强只是别开视线沉默了几秒,然后答应了刘启的时候,刘启很快就心虚了。刘启他年轻气盛,桀骜不驯,也不人尽皆知。他目前最大的成就只是纪念碑上一句不指名的感谢。但是别人会怎么看刘培强?前领航员刘培强中校与儿子同居并衍生出背德情感。人们不会同意回归地面的英雄是有污点的。


        刘启觉得他可能做错事了。


        他在面对刘培强的时候总是显得外强中干。也许是因为巷子里人真的很少,但家里人更少,刘启直至今日才敢说明这句话。他还能感受到他工装口袋里为了亲吻刘培强的润唇膏的存在,但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倒像是要推走他失而复得的星星。而他又如同一个孩童撒娇一样扒着刘培强,他的爸爸。刘启不由地感到委屈,刘培强的怀抱过分温暖,熏得他眼眶湿润。大孩子刘启已经不会也不能在爸爸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了,他只好死命咬合自己的四颗尖牙。刘启有意识地知道自己现在面目狰狞,气息不稳,丢人至极。于是他噤了声,仔细感受刘培强在他背后有节奏的轻拍,重叠于十九年前那个小刘启在他怀里哭累到睡着的画面。刘启听见刘培强喊他的名字,他没有应声,刘培强又喊了一遍,他固执地不出声。


    “儿子。”              


      刘培强艰难地抱住微微颤抖的刘启,在他错过的十七年间疯狂抽条的刘启在迈过身高的物理障碍之后还是那个他的孩子,会哭上几个小时让他不要离开,会拉着他的袖管指着一串红色气球暗示意味地眨眼睛,会在刘培强和韩子昂把鸡腿分给自己的时候甜甜地说谢谢。他现在长大了,比刘培强高了很多,肩背宽厚,面容俊俏,而且是个好男孩。“爱”这个字眼对于亲情与爱情本就是通用的,他在刘启的事上一反常态放弃了理智,刘启反倒是那个在关心他们,关心他的人。刘培强突然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


      有感而发。


      他说,不用抬头。他说,以后你不用抬头就能看见我了。刘启,刘启,儿子。       


      而终于刘启在他颈窝里闷声发出“爸爸”的音节。这次他听见了。





谢谢喜欢。

后记:

父子以前真的是我一大雷点。但是启强太好磕了。我看tag里大家都喜欢强硬的小狼狗刘启,但是在电影里我总觉得刘启在面对刘培强的时候,真真切切气场削了一半,他在面对刘培强的时候始终还是一个孩子呀,所以有了这篇刘启撒娇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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